第16章 交易 “一个人最惨的结局不是死！她不是贞洁烈女嘛？咱们何不告她诽谤，搞得她倾家荡产，在她走投无路之时，挟持她妈妈和弟弟，逼迫她用她的身体来为我们拉赞助，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。” “小妖精，最毒妇人心，够绝……” “讨厌，啊……快点，再快点……嗯……舒服……不行了……” 我咬碎满口银牙，唇舌隐隐能感受到一股血腥味。 陆维把录音笔关了，隔绝那一阵令人恶心的声音。 “可惜，他慢了一步。”我竟然在陆维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庆幸，再要看他脸色时，他把脸凑过来，头就悬在我头顶，表情似是在邀功，“我救了你，你应该怎么感谢我？” 我闭了闭眼睛，再次睁开时，我已经把对程骏的恨深深掩藏在心底，我勾起一抹决然的笑对上陆维的视线，“你想要什么奖励？” 陆维神色怔了怔，盯着我嘴角的笑，竟有一丝恍神，随后他嘴角勾得比我还深，“你知道的，自从那晚后，我对你的身子一直念念不忘，如果你能用身子取悦我……” 我不等他说完，就将他的话打断，他的语速实在太慢，我已经等不及要让程骏栽一个大跟头，“你就帮我报仇？” 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，“聪明！” “我要如何相信你？”经历了程骏，我很难再轻易相信一个人，尤其是男人。 他眯了眯眼睛，“乐默，对我，你除了信还是信，没别的选择。” 我捏了捏不能捏起来的拳头，听见自己坚定的声音，“好，我信你！” “从现在开始，我什么时候有需要，你什么时候出现。而我，会根据你的表现，帮你给予程骏或深或浅的重击，直到他死！”最后四个字，他明明说得十分平静，可我却感受到了一股杀气。 我脸上依旧漾着笑。我问陆维，“如果哪天你厌烦我的身子了呢？” “那天就是程骏的忌日！” 我依旧不满足，“不，我要那天成为程家的忌日！” 他看着我，半晌，笑了。 这么近的距离，我能感受到他的胸腔在震动，随后听到他缓而坚定地吐出一个字“好！” 而我，自打算把自己卖给陆维那时起，嘴角的笑意就一直没淡过。我想，笑容这个面具将陪我走完这一生。 陆维口头还承诺，如果哪天他厌烦我了，他会还我自由，并且会给我一套市价两百万的别墅，附赠现金两千万。 多少人穷其一生都无法见到这么多钱，可我，轻轻松松就得了这么多。嘴角虽然在笑着，可只有我自己知道，那笑有多么苦涩。 从此之后，喜怒哀乐，皆与我无关。 三天后，我坐在轮椅上，主持了我爸的葬礼。 妈妈一直在流眼泪，弟弟间或抽搭几声鼻子，唯独我，就像是一个木头人，没有一滴眼泪，眼泪早已流干，如果可以，我想用流血来代替流泪。 那天下着小雨，葬礼进行到一半时，甄云霓穿着一身如火的红色，挽着陆维的手走了进来。 她的到来，就像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进一颗石头，使得原本井然有序的葬礼出现一丝紊乱的迹象。 有人责骂她不懂事，可这人被身边人拉了拉袖子，提醒这是甄家千金后，立即缩着脖子噤了声。 世态炎凉！ 甄云霓像是一只孔雀似地抬高下巴看着我，眼中充满不屑和挑衅。 我妈妈和乐野情绪十分激动，我弟弟气得要上去打她，结果被程骏一脚踢在肚子上，退出去好几步远，疼得他弯了腰。 我急得立马从轮椅上站起来，腿上无力，有些站立不稳，要摔倒在地时，腰上突然横过来一只手。 我转头，看到那张亦正亦邪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