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的夜吞噬了一切,乔云澜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,身体止不住的发抖,疼痛从骨头血肉里肆意张狂,一点点的吞噬她,撕裂她的意志,她紧紧咬着牙,让自己保持清醒,任由黑夜包裹她,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她的痛楚和狼狈。
要不是陆靳川害她,她又怎么会这么痛苦?
她很感谢这一场漫长无际的痛苦,她对陆靳川的恨更明确,更深入骨髓……
很久很久之后,乔云澜才恢复如常,她挣扎无力的起来回了房间洗澡,换掉身上那条被汗水浸透得能拧出水来的浅蓝色裙子。
第二天早上,陆靳川从楼上下来,一身高订西装,意气风发,乔云澜敛下眼神里的恨意,赶紧端了一杯牛奶,笑脸盈盈的迎过去,“今天的早餐是我亲手做的,你尝尝好不好吃?”
陆靳川没有接她递过去的牛奶,连一丝目光都没有给她,一脸冷漠疏离,径直就走,“我没空!”
乔云澜抓住他的手,目露恳求,“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俩爱情的结晶,你摸摸他……”她握着陆靳川的手就往自己的小腹上放。
陆靳川黑沉着脸甩开她的手,捏住她的下巴,冷冽厌恶的眼神看她,一字一句的提醒,“你只是我之前养的一只小宠物,没有爱情!”
“还有,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,否则,我会忍不住掐死你!”
说完,他手用力一甩,乔云澜就像是一只折翼的蝴蝶一样被甩在地上,她手里拿着的牛奶杯也磕碎,玻璃嵌入手心,顷刻就见流了一地的雪白牛奶里混入妖冶刺眼的红。
乔云澜吃痛,不管自己受伤的手,泪眼婆娑的看着陆靳川。
陆靳川心里微有不忍,但眸色转瞬阴沉,这个女人敢坏他的事,惹怒他,这都是她自找的!厌恶的看了狼狈不已的乔云澜一眼,抬腿就走了。
佣人赶紧过去将乔云澜扶起来,又要打电话叫医生过来。
“不用叫医生,把医药箱找出来,我自己能处理。”乔云澜制止佣人,她神色里的委屈、受伤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清冷默然。
佣人很快找来了医药箱,乔云澜坐在沙发上冷静自若的拔出扎进手心的玻璃碎片,用酒精和止血药擦过伤口,就麻利的用纱布包扎好,整个过程,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
在公司开会的陆靳川,一直心不在焉,无端烦躁,脑子里总会出现乔云澜的手被玻璃扎破的画面,还有她泪眼婆娑又委屈看他的眼神。
“整个企划部一个月时间,就拿出这种七拼八凑的东西?全给我下基层体验一个月,一个月后还没有让我满意的企划,就全滚蛋!”
会议室里气压低得吓人,所有人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,陆靳川是很严厉,要求高的人,但一向不会脾气暴躁的骂人,更从没有将整个部门都贬下凡过。
陆靳川迈开大长腿怒气的离开会议室,小洪抱着文件追过去,她扶了扶眼镜,小心劝道,“陆总,企划部要负责公司所有项目的企划,如果人全都走了,其他项目的企划就得停下……”
“让人事部门招聘,再设立一个新的企划部,以后两个企划部打擂台,对了,其他部门也都设立两个,以后哪个部门拖后腿了,就给我全都下基层历练!”
陆靳川说完就暴躁的回了办公室,摔门关上。
手机铃声响起,看到来电显示,陆靳川拧着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了些。
“猜到你可能心情不好,恒轩回来了,晚上来喝酒?”
“好,老地方。”
挂了电话后,陆靳川看了看时间,拿了西装就走了。
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,整个城市都处在车水马龙的拥堵里。
酒色,华庭轩包厢。
闻子濯和慕恒轩进来的时候,茶几上已经有不少空酒瓶,而陆靳川还在一杯一杯的灌酒,闻子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玩笑的语气说道,“干喝酒多没意思,要不,叫几个公主来陪着玩?”
慕恒轩提醒的看了闻子濯一眼,斯文的过去坐下,拧开酒瓶盖,给自己倒满一杯酒,“看来,你真的被刺激到了,但把自己灌醉,无济于事。”
闻子濯凑过来好事道,“我大哥都说了,你老婆厉害。你知道的,我大哥那个人眼光高得很,能让他夸上一句的人,可没有几个!”
那天的陆家宴会,去的基本是各个家族的代表人物,闻子濯和慕恒轩虽然是陆靳川的好友,但那天去宴会的是闻子濯的堂哥,慕家去的则是慕恒轩的父亲和大哥,他出国办理事情了,今日才回国。
陆家宴会以及乔云澜借腹上位、跟妹妹抢老公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,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
“你老婆成功上位,以后肯定有无数女人争先效仿她。”闻子濯喝了一口酒,感叹了一句。
“那你该小心。”陆靳川终于放下酒杯,对闻子濯以牙还牙。
“那件事你怎么办?都是乔家女儿,你可以想办法让东西落在乔云澜头上。”慕恒轩认真说道。
陆靳川摇头,“她被剥夺了终身政治权利。”
轻佻不正经的闻子濯闻言,都皱了眉头,“那怎么办?难不成你离婚再娶乔云裳?可你娶乔云澜这事闹得人尽皆知,离婚再娶肯定又会成为大新闻。”
陆靳川不可置否,乔云澜那个女人为达目的什么都能豁得出去,如果她不愿意离婚,她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,跟他同归于尽。
闻子濯点了根烟,骚包的吐出一串一串的圆圈烟雾,陆靳川不悦的皱眉,瞪了闻子濯一眼,一口饮尽杯中酒。
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,“我已经有办法了!”
慕恒轩看了他一眼,对他有办法解决并不怀疑,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应付不了,那就不是陆靳川了!只不过,既然已经有了办法,却还是难藏怒色愁容,现在的陆靳川与往常那个凌厉冷漠,行事果断的残酷暴君不一样了。
他和闻子濯跟陆靳川是十多年的朋友,陆靳川什么样的人,他们太清楚,这几年有不少女人前赴后继的往陆靳川身上扑,还有对手也在这方面下过手,可陆靳川就如铜墙铁壁,从没在这方面出事。
这回,陆靳川不仅跟女人有了关系,还让那个女人怀上了孩子。
只能是……
慕恒轩看向陆靳川的眼神多了几分调侃笑意,咬了根烟问他,“前些天的选举,你投了张家?”
陆靳川正要说话,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,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座机,他先接了电话。
“先生,太太从楼上摔下来了!”佣人着急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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