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可怕，小姐说翻脸就翻脸。可是又好奇怪，小姐打她的时候，她一点都不觉得疼呢。

“好了，傻丫头。”三夫人整着湄九的头发，笑吟吟地说道，“母亲就罚菡萏，带你去看姨娘好吗？”

“真的？”湄九的眼睛一亮，就像平常一样，哭闹过后总会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。那么在这个得到的过程当中，对一个孩子来说，有很多细节的疑问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
比如，三夫人是否真的下过类似不让她见薛姨娘的命令。再比如，她是否真的不知道绿锦的去向。

反正孩子的脑袋都很小，记不住很多事。而湄九的脑袋，好像比别的孩子尤其要小。

听到三夫人让她带小姐去西苑，是光明正大地去，菡萏很吃惊。三夫人她，怎么说一出就是一出？那前面说的话，还算数吗？

湄九离开三夫人的怀抱，趾高气扬地来到菡萏面前，大丫头过去给她穿好鞋。她就指着菡萏说道：“你别得意，这次没卖掉你，下次我肯定卖掉你。以后你得听我的话，不听我的，我就是要卖掉你。”

菡萏心里想，我什么时候不听小姐你的话了？小姐你脑袋是不是真的被磕坏了？

虽然很苦恼这个问题，老实的菡萏还是磕头称“是”，感激涕零地起来了。

三夫人啼笑皆非，但湄九方才提到绿锦，似乎也提醒了她一件事。

“绿锦不在了，这个缺口总要补起来，过几天我就让牙行挑个懂事的给你。”三夫人说道。

湄九点头，对于这点，她并不拒绝。但不拒绝，不代表就是顺从地接受：“正好，菡萏真是太难用了。”

难用？她很难用？

菡萏很伤心。

“这一个，我要自己挑。要是不好不听话，我也不要。”湄九任性地说道。

这张牙舞爪的性格脾气，还真是让人赏心悦目。三夫人觉得自己很满意，自己打造的这个沈湄湄，真是让她太痛快了。

她点点头：“依你，都依你。”纵你，都纵你，直到纵坏你。

“母亲对我最好啦。”湄九欢快地说道，向三夫人福了福，“那我就去西苑了。”

三夫人点头：“别冒失，不许吓到姨娘。”

“知道知道。”湄九一副不在乎的样子，拖上菡萏就走。

掀开门毯子一愣，外面一个模样秀丽的小姐柔柔弱弱地立着，像朵娇羞的芙蓉。

看到湄九乍然出来，她显然没料到，僵硬地愣在原地。

“五……五小姐。”菡萏急忙向她行礼。

原来是老五啊……

湄九对她点点头，就拉着菡萏要走。

五小姐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，最终还是让湄九走掉了。她身边的丫头不解：“小姐，您怎么不叫住九小姐呢？”

“算了，”五小姐摇摇头，“晚些你专程去她那里问一声就好。”

说着似乎面对湄九走掉的方向有些惆怅，但还是在丫头打起门毯之后，正容进了东厢。

去西苑的路上，湄九带菡萏回了趟自己的小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