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无家可归 我迅速向卧室走去，没让方哲看到我的不对劲。而方哲也继续小跑去了厨房，他的菜还没烧完。 本来也刚搬进来，所以几乎没什么行李，就是一身衣服，还有电脑和手机充电器。我很快收拾完，拎包准备离开，但想着方哲还在厨房忙碌，我决定先等他忙完，问他几句话再走。 他终于忙完，笑呤呤地端菜上桌，一副家居暖男的样子。 开了瓶红酒，然后和我相对而坐。说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菜了，让我尝尝。 我心里有事，并没有胃口，尝了一口，心不在焉地说很好吃。 他露出很开心的笑容，“好吃那就多吃点，今天是我们同居的第一天，要好好庆祝，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。” 听到他说‘家’这个字，我心里一酸，我的家没了，我现在不过是离异的无家可归的人。 “方哲。”我仰头喝下一大杯酒，感觉又苦又涩。 “嗯？”他认真地看着我。 “我妈今天看到你和放高利贷的人在一起，你和那些人是一伙的？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？”我盯着他的眼睛问。 他微微皱眉，“你在说什么？” “你让那些人把我妈往死里逼，然后又出手相助，让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，对你感恩戴德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？” 方哲放下了碗筷，“对啊，你告诉我，我为什么要这样做？” “我问你。”我冷声说。 “苏亚，我并不想你对我感恩戴德，我只是想帮忙解决你家的问题而已，你想得太多了。” “那你什么会和小胡子他们在一起？” “阿姨看错了，我没有，我今天整天都在忙公司的事。”他很平静地说。 他这么一说，我竟然有点相信是我妈看错了。 “好，那我再问你，你认识陆子珊吗？” 他竟然还是很平静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，“她找过你了？” “她说她是你妻子，她说你和她下周就要结婚了，而你却告诉我，这里是我和你的新家，我算是什么样的位置？情人？第三者？” 他拿过餐巾纸轻轻拭了一下嘴角，“如果胡伟找到我，说你是他老婆，你觉得有问题吗？” 我愣了一下，“我和他已经离婚了，他只是我的前夫，在法律上我和他不是夫妻关系了。” “对了，你也知道法律关系，你和胡伟已经解除了法律上的夫妻关系，所以你不是他的妻子，而我和陆子珊没有结婚，他也不是我的妻子，一样的道理。” 我发现我被他绕进来了，他明明是在狡辩，但竟然很有道理的样子。 “这完全是两回事，而且你从来也没有和我提过有陆子珊的存在，这本身就是欺骗……” “好了苏亚。”他打断了我，“我们才重逢多久，我们哪有时间把自己的方方面面都告诉对方，两个人相互的了解，不是需要时间吗？我只是说我没结过婚，可我也没否认过有未婚妻啊。有些在和你重逢之前的事情，总得需要时间去处理的。” 解释得合情合理，我好像又被他给说服了。 之所以这么容易被说服，一是因为我内心并不希望站在他的对立面，二是因为他出现过后，确实并没有做过一件伤害我的事，而是温暖了人生最低谷的我。 潜意识里，我对他的幻想并没有完全破灭，我并没有完全死心。 “既然你和别人要结婚了，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，我不想破坏别人的感情，我祝你们白头偕老，再次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。” 说这话的时候，我心里是真难过。 “给我点时间，我会处理好这一切。不说这些了，我们喝酒。”他举杯说。 “我不喝了，我得走了。”我站了起来。 “天都黑了，外面又冷，你去哪儿？不是说好了吗，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。”方哲拦住了我。 “不，这不是我的家，这是你和陆子珊的家，你是别人的男人，不是我的，所以到此为止吧。” 方哲叹了口气，“好吧，那你今晚先住在这，明天找到新的住处，你再搬出去好不好？现在晚了，天又冷，不要往外面跑了。我不会让你出去的。” 在他的说服下，我同意在这里再住一晚。 吃完饭后我帮着他收拾完碗筷，就回了次卧休息。 心里想着和方哲的事，怎么也睡不着。可能是因为喝酒的原因，凌晨我有些口渴，起来喝水，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，还有声音传来，他好像在和谁打电话。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，却发现方哲更早，他已经出门了。 我洗漱完，然后把钥匙放在桌上，拎着简单行李出门。 附近就有公交站台，我上了开往铝厂宿舍区的公交。在没有找到新住处之前，我只能暂时先和妈妈住一块儿了。 周末不堵车，约四十分钟后就到了妈妈家。刚进小区，发现小区里停着好几辆警车和消防车，楼下还拉起了警戒线。 我抬头一看，我家的那一层窗户全部破碎了，不时还有黑烟冒出来。 眼泪一下子冒出来了，我冲向楼梯口，但被警察拦住，说现在危险还没完全解除，非工作人员不许进入。 我问警察我妈在哪里，警察不知道我妈是谁。旁边认识我的邻居告诉我，昨晚我家发生了大火，烧成灰烬了，警察在我家里发现一具遗骸，已经送走了，但并不确定是我妈。 我一听到遗骸两个字，眼前一黑，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