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 婚纱背后的秘密 没错，我第一次见到赵枫然，是他失恋的时候。 那时候，我是白洋宫的一个美女服务生。 我因为不肯进包厢陪几个秃顶又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喝酒，被领班罚站门口。 零下的低温，我就穿着低胸紧身短裙，踩着二十公分的劣质高跟鞋，听到了赵枫然的吼叫声。 我扭头看去，泊车小弟满脸尴尬地低头赔不是。 可转眼间，泊车小弟就满脸不屑地瞪要上车的赵枫然：“不就是一块钱嘛，开凯迪拉克，居然为了一块钱在这边跟我鬼吼鬼叫的……” 我听到了，赵枫然也听到了。 眼见赵枫然要开揍，我跑过去抢在赵枫然面前，指着那个泊车小弟说道：“一块钱也是钱，懂得对钱有敬畏之心，才有可能挣到钱。不然你就一辈子只能干泊车的！” 我冲他使眼色：“还不快道歉？！” 扭头间，我看到赵枫然用那双黝黑的招魂幡就这么盯着我，满脸红晕。 我被他看的心砰砰直跳，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。 下一秒，他问我:“你想挣钱吗？” 我还没说话，赵枫然就拉着我的手上车。 他的手很大，滚烫的，落在我的手腕上。 我从没坐过这么好的跑车，赵枫然打开敞篷，疯了一样地飙着车。我觉得我整个人坐在鼓风机里，皮肤要被掀飞一道道口子。 赵枫然把车停在海边。 冬天的海风，滋味那叫一个酸爽。 我瑟瑟发抖地坐在副驾驶座上，赵枫然忽然把头靠在我大腿上。 然后，他哭了。 第一次有一个男人枕着我的腿哭了。 ???????? 如此好看的一个男人没有占我便宜。 太多的第一次，赵枫然带给了我。 哭够后，他给了我很多的钱：“这些是我本来想揍了那个小子以后给的医药费。现在都是你的了。” 比我陪酒一个星期拿到的小费还要多。 尽管只是一夜，我已对赵枫然永生难忘。 酒醒后，赵枫然就恢复了他的高冷，将我赶下车。我也没做留恋，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，我很清楚这是交易。 他心情不好需要一个女人相陪，我拿到了陪伴的报酬，并比预期的高很多。 交易结束，就重回陌路。 只是之后我陪其他男人喝酒的时候，都会忍不住想起他。 我以为我和赵枫然不会再见了。 直到三个月后，我向领班辞职，领班神秘兮兮地对我说，给他站完最后一班岗，他就放我走。 我被重新装扮，送上一辆面包车，开到一个高档别墅，和无数个美女站在一起，我就这样看到坐在沙发中间的赵枫然。 他也看到了我。 我才知道什么叫做遥遥相望的相思。 领班卑躬屈膝地对赵枫然说，应他所要求的女人都在这里了。 原来赵枫然要找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。 长得漂亮，身份清白，懂规矩，听话，需要很多的钱，这些都是基本要求； 想要真正睡上龙床，需要回答他的问题，也就是要拥有让他满意的智商。 赵枫然提的问题很简单—— “你觉得你能待在我身边多久？” 站我前边的女孩们个个答的飞快，表现出相当的自信，回答的时候不时搔首弄姿还说一些听起来不像是在拍马屁的马屁话。 赵枫然问到我的时候，我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望着他。 他又问我：“怎么？回答不上来？” “我需要思考一下才能回答。”我说。 赵枫然挑眉：“好，你需要多久的时间？” 我微微一笑，歪头：“现在是赵先生对我好奇了，那就由赵先生来回答，我待在你身边能待多久好了。” 其实他要的不是真的对这个问题的回答，而是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。 男人会对怎样的女人长久在意，那就是好奇。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感觉不是平淡无奇，每天都很新鲜，那么感情就会持续。 这个道理无关于性别，一通百通。 最后，我留了下来。 留在赵枫然身边的那一刻开始，我开始颠覆了我对自己的认知。 比如我对男人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了解，那些在风月场所摸爬滚打出来的经验针对赵枫然，根本不管用。 赵枫然让我捉摸不透。 他的心里有一座迷宫，我走不进去，也出不来，只能远远观望里边的情形。 后来，我不再自以为是地拿小聪明出来对付他，而是回归最简单的应对： 他让我做什么，我就做什么，尽可能地让他满意。 我简单了，那么他也就不会太复杂。 这样，我拿着源源不断的现金，成了我和他这四年的相处模式。 而现在，这种相处模式终于变了。 此时，我穿着从意大利空运过来的定制婚纱，站在婚纱店里，看着镜子里摇身一变成白天鹅的自己，我还是有一些不真实感。 工作人员在旁边夸我真美：“赵先生提供的尺寸真是不大不小，刚刚好呢。” 我脸猛地一红，忍不住确认：“是……赵先生提供的尺寸？” “是啊。” 我让工作人员帮我拍一张照，然后把我的手机拿过来。 我想发给赵枫然看看。 这时，我接到了一条短信： 林若，你真以为自己能乌鸦变凤凰了？ 想得美。 我知道你的秘密，你绝对不能嫁给赵枫然的秘密。 下边有一个见面的地址。 工作人员见我脸色不对劲，问我怎么了。 我扯嘴角摇摇头，“我忽然有点事，想离开一下。” 我把婚纱换下来，换回自己的衣服，立刻离开，赶往短信上的地址。 当我赶到百货商场的停车场时，我没看到想象中的杜飞，我看到的人是江米儿：“是你？” 江米儿缓缓转身，冲我冷冷地笑：“你以为是你那个老相好吧？” 我皱眉：“你骗我到这里来，想做什么。” 江米儿走近我，笑意渐浓：“当然是为了不让你当大叔的新娘呗。” 我低头间，看到她手里探出来的电击枪。 “林若，你千不该万不怪，你越界了！” 千钧一发的最后一刻，我听到她在我耳边轻声威喝。 电击枪发射，滋滋做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