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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祠堂与子嗣
“家主。”司徒雪疑虑间青儿便出现在门口,轻轻的叫了一声,看见司徒雪坐在软榻上正等着她,便迈步进来。
青儿来到屋里,看到东方凌没有回应,好似睡着了一般,便走到司徒雪近前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司徒雪看着青儿略带慌张的表情,压低了声音问。
“回禀夫人,族长那里派人来传话,让家主立刻去祠堂,说有要事,我看着来人一脸严肃,并非像往常一样,多的话一个字也问不出,只怕对家主不利。”青儿凑到司徒雪近前,也略压低了声音回复。
“先去回复,只说家主换身衣服便去。”青儿是自小跟随东方凌的大丫鬟,一向言谈举止沉稳,如今看她这神情,司徒雪已知事情不妙,双手将书合上放在榻上,脸上笼起淡淡的严肃。
“不用了。”青儿点头转身准备离开,罗汉床上的东方凌突然幽幽的说了一声睁开眼睛。
“家主。”青儿忙转身称了一声。
司徒雪见东方凌醒来,忙站起身来到近前。
“雪儿留在园子里,青儿随我去便是。”东方凌说着缓缓坐起身子,司徒雪上前扶了,为整理好衣服。
“是,家主万事小心。”
“雪儿,只怕黄昏时分要变天,到时送件衣服过去,我禁不得冷。”东方凌由着司徒雪整理着衣服,侧脸看了眼窗外的天气,淡淡的嘱咐了一句。
“家主放心。”司徒雪一边为东方凌系着腰封,一边嘱咐青儿将暖手炉放在锦袋里交给东方凌。
司徒雪为东方凌收拾妥当,青儿陪同着东方凌离去。
东方凌由一顶软轿抬着,到了祠堂门口停下,青儿打起轿帘,搀扶东方凌出来。祠堂门大开,两旁的仆人严肃的侯着。东方凌顿了顿,看了一眼祠堂的牌匾,迈步进去了。
东方凌进了祠堂,只见正中央供奉着东方家的列祖列宗,供台下面,老族长跪坐在蒲团上,下面左右两旁,几位长老按辈分对坐。靠近门的位置,百草堂掌柜和另外几位掌柜跪了两排,东方晋则跪在右手边长老的下方。祠堂内所有的人都一脸严肃,气氛很是沉闷,东方凌一进来,众人眼睛都齐刷刷的看向东方凌,青儿跟到门口,在门外侯着,看着这阵势,一脸的紧张,暗自为东方凌捏着把汗。
东方凌自然也察觉到了,也深谙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。
“凌儿拜见族长,见过各位长老。”东方凌带着恭敬的笑容拱手见礼。
“家主免礼,坐吧。”族长没正眼瞧她,神色淡淡。
“拜见家主”靠近门口跪坐的三爷及掌柜门同时向东方凌福身见礼。
东方凌在老族长左手坐了,回视微微点头示意,顺带着眼神飞快的扫了一遍跪着的掌柜们,东方凌自然认识的。
“家主来了,你们自己说吧!”老族长沉着脸表情凝重的冲着几位掌柜说了一声。
“近期族中出了不少事情,我等这些老人对家族以后的发展和对家主很是担忧。所以不得已前来惊动族长和各位长老,请求拿个主意。”为首的百草堂掌柜直起身子,对东方凌解释道。
“那族长以为呢?”东方凌听完,嘴角一勾,将话锋移向族长。一来看看族长的态度,二来确定一下他们是否是沆瀣一气。
“我与几位长老也觉得家族的以后,确实该有个稳妥的安排。”老族长认同的说。
“是啊,东方家到了你们这一辈,枝叶就不怎么繁茂了。老二家已被家谱除名,就剩下你和老三了。如今你又身子骨弱,一直又无所出,家族可容不得有任何闪失啊!”为首的长老附和着,其余人纷纷赞同。
“先不说家主身子如何,且说家主与司徒夫人成婚也有几年了,一直不见动静,这也不合常理。”
“是啊,莫不成家主自幼体弱多病,伤了根本?”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着,一旁的东方晋看戏似的打量东方凌。
东方凌听了,暗自冷笑,一个姑娘和一个姑娘,如何能生出孩子?也真不知道老家主是怎么想的,让东方凌女扮男装,还当上了家主。
“叔父,你也这么认为?”东方凌待众人安静下来,转脸看着东方晋,冷冷的问了一声。
“我不敢对家主有任何看法,只是事关家族兴衰,我也爱莫能助。”东方晋满面担忧,眉宇间却藏着得意的冷笑。
“是啊,叔父说的对,事关家族兴衰,不得不重视,那大家以为如何?”东方凌转身看着众人,依旧平静的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。
“不如先请几位郎中为家主请过脉,若是家主身子无碍,我等也就放心了。”老掌柜再次进言。
“是啊,若是家主没事,必定是司徒夫人的问题,家主择日再纳一房夫人便是。”
“家主关系到整个家族的盛衰兴旺,家主必定要后继有人。”旁边的几位掌柜也都附和着。
东方凌闻言,笑意更甚:“真是放肆,我东方凌的事也轮到你们来管了?”此言一出,在场多数人噤声不语,如芒在背。
“凌儿,既然大家要个安心,你不妨就让郎中当着大家的面把把脉吧!”老族长又开口了。话说的不重,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。
“就是把个平安脉,凌儿你又何必如此在意?若真没事,大家也可安心,此事以后绝不再提。”其他长老也纷纷赞同。
“在意?不管怎样,我也是堂堂东方一家的家主,如今却被族人质疑我不能传宗接代!试问,这传扬出去,我东方家族我东方凌的颜面何存?这丢的可是东方凌一人的脸面?”东方凌收回了笑容,意正严辞。
“颜面固然重要,可子嗣更为重要,家主,你不能为了自己的颜面和你家主的位置而置整个家族于不顾啊!”东方晋听了东方凌的话,又见老族长略有迟疑,忙推波助澜补了一句。
“凌儿,传郎中吧!”老族长一锤定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