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年过四十秃顶肥肚的老男人拥着两个穿着暴露的女孩，坐在沙发上，冲她色眯眯地笑：“这就是唐小姐？果然像季先生你在电话里说的那样，皮肤又白又滑，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女儿香，哈哈……”

季寒枭勾着嘴角，语调不阴不阳：“刘总喜欢么？”

“喜欢！这么够味的女人，当然喜欢！”

唐唯脸色顿时一白，他这是要干什么？

“既然喜欢，那不如我把她送给你？”季寒枭握着酒杯的手慢慢攥紧，抬头瞥向唐唯：“刘总是殷城有名的收藏家，小烟喜欢他收藏的一幅画很久了，只要你能把刘总伺候舒服拿到这幅画，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。”

“……”她不可置信地瞪直了眼：“你说要把我送给他？就为了换取沈烟喜欢的一幅画？！”

“怎么，你不同意？”

像是钝刀凌迟，唐唯的五脏六腑都错了位，她一个巴掌打过去，却被季寒枭紧紧扼住了手腕！

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蛋，冷笑：“乖乖的听话，否则，拿不到画小烟不开心，我就只能找你那个妈出气了……”

唐唯死死咬着嘴角，双眸赤红，看着这样的季寒枭，突然就大笑起来。

笑得痴笑得傻，笑得荒唐笑得崩溃——

“季寒枭！你告诉我，我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？否则我怎么会爱上你？！这么多年来，我像个婊子被你折磨被你羞辱，为你流掉两个孩子，为你差点命丧黄泉，可到头来却连沈烟心仪的一幅画都比不上！”

“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？是玩物还是妓女？甚至连妓女都不如？！”

“可我不是啊，我是人，有血有肉的人，我也有心有灵魂，我也会痛啊！你摸摸，它现在就让我很痛很痛啊……”她指着自己心脏，眼泪一滴滴落下，脸颊上蜿蜒的泪痕，刺目灼心。

她那样绝望又悲哀的控诉，让季寒枭呼吸一紧……

一时间，喉头哽咽竟然有些说不出话了。

“操！臭婊子在这里胡说什么！”刘总生怕唐唯这些话会让季寒枭改变主意，忙不迭抢白：“季总早就说了你这女人是个贱货！还装什么高贵？！不就是想要钱么？我有的是钱！”

原来在他眼底，自己是个贱货啊。

唐唯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可笑！

季寒枭薄唇紧抿，胸口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躁动，然而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，打断他的思绪……

看到来电显示，他向刘总示意，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包间。

唐唯一定是在演戏。

她什么时候差点为他死了？她一定是在演戏！这一切也都是她自找的！

……

盯着季寒枭离去的背影，唐唯将嘴唇咬破了血。

窗外，风缓缓吹过，一片尚未成熟的银杏叶微微摇曳，然后啪嗒一声从枝头掉落。

就像是她对他的感情，走到了终点。

刘总一把将唐唯拽到沙发上，狞笑着站在她的双腿间，包间里回荡着的都是唐唯痛苦的惨叫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