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以默的双眼依旧赤红，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一股燥热的郁气。

左薇站在何以默面前，嘴唇动了几下，可是这样的话，让她怎么说的出口。

何以默看着左薇，眼中的炽热一丝一丝减退，最后退回到了冰冷，然后一把把左薇推开了。

感觉到何以默眼中的冰冷，左薇心中一惊，生怕他真的做出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，赶紧上前，一把抱住了何以默。

“以默，我求你，求求你……”

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冷，还是因为心里冷的缘故，左薇的声音抖得厉害。

何以默的声音更是冷到了极致，“求我什么？”

四个字，一个一顿。

何以默的心也随着左薇的话语和动作变得越加的冰凉。

自己挚爱的那个她，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
重逢之后，左薇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失望，一次又一次让自己的心跌落谷底。

为什么，为什么现在的她会变得这么没有底线？难道生活真的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？还是一开始自己就没有认清她，一开始她就是这样的人？

“求你要了我。”左薇说出这句话，脸色已经灰白的吓人，可惜何以默背对着她，完全看不清她现在的样子。

倒是她出口的这句话，何以默听得一清二楚。

一把甩开她扣在自己胸口的手，何以默的声音比那一池的水还要冷，“左薇，现在的你，让我觉得恶心。”

何以默说完，大步走了出去。

左薇失去了支撑，整个人跌坐在了浴池旁冰凉的地上。

可惜，何以默显然连喘息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左薇。

“左小姐，何总请您现在就走。”

“好。”左薇费力地起身，费力地穿着衣服。

是啊，协议说的一清二楚，他想要，自己就必须出现，他不想要，自己就必须走，所以，一切只是按照协议来办事而已，她没什么好抱怨的。

左薇换好衣服走出何家大门的时候，只觉得全世界都在转，努力撑着身子往前走了一大段，左薇才意识到这里是别墅区，根本就打不到。

意识开始涣散，左薇苦苦支撑，却还是没能撑住，倒了下去。

那一刻，左薇甚至觉得，如果自己就这么死去，是不是就会解脱了？

左薇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。

何以默背身站在窗口，颀长的身形带着一抹肃杀的寒意。

听到身后的响动，何以默缓缓转身，对上左薇脸庞的那一刻，何以默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。

左薇微微偏转头，不想和他对视，可是下一秒，下颚传来的剧痛让她不得不对上何以默的双眼。

“孩子，是谁的？”何以默的双眼仿佛淬了毒一般，死死盯着左薇看着。

左薇愣了片刻，以为他问的是小欢，咬了咬牙，没有说话。

何以默看着，许久，声音格外冰冷，“是我的吗？”

左薇看着他，许久，眼泪滑落脸庞，“以默，我也不知道，我也希望她是你的孩子。”

左薇不想欺骗何以默，她真的多希望小欢就是他的孩子啊，可是，现实是，她真的不知道小欢是不是他的孩子。

何以默起身，眼底的冰冷在以极快的速度扩张。

走到门口，对着门口守着的医生，沉声道，“把孩子拿了。”

冰凉的话语刺入耳膜，左薇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
把孩子拿了，什么意思？她怀孕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