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老夫人将一切尽收眼底，并未开口询问今日之事，而是问道：“你会养花？”

柳氏和陆雨知都是身子一震，柳氏更是忍不住上前：“母亲，这丫头不过会些毛皮……”

陆老夫人扫了柳氏一眼，柳氏顿时闭了嘴。

这么多年，这死老太婆就没有看得上过她！当初更是逼着相爷娶了阮锦华！如今死老太婆终于不管家事，她也好不容易熬出头，她绝不会让这个小贱蹄子把这一切都毁了！

“回祖母的话，祖母这静安堂里的君子兰，也是孙女所养。”陆雪染不卑不亢回答道。

陆老夫人又多看了她一眼，最后看向陆雨知。

这盆花，陆雨知说是她悉心照看了两个月，才送来的，说是清新居室，可以养身。

所以其实是大小姐养的？

被老夫人盯着看，陆雨知头皮发麻，迟疑了一会忙行礼：“祖母，这几盆花的确是姐姐帮着养过……”

她不敢承认这些花都是陆雪染养的，只能偷换概念，其他房都冷眼看着她，目光嘲讽。

陆老夫人没有再问这件事，心里已然有了底：“你平日那些花也是先经了雪染的手？以后她嫁人了呢，你再把她请过去给你养花？”

陆家并非是百年世家，陆老夫人到陆家时，陆家不过是个四品文官家罢了，这些年她一直扶持着儿子坐上了丞相之位，才退居幕后，然依旧久负盛名，给陆家打下了好名声。

熟料儿子这些年愈发地荒唐，快把陆家的名声都败光了。

柳氏听到这，不由灵机一动：“母亲，她们是亲姐妹，一家还能分出两家不成，以后都嫁到景王府去，还可一起养花。”

雨知在养花这方面一直不开窍，怎么都学不好，柳氏又不想让其他房心思多的姑娘们学了去，她突然想到，若是将陆雪染和雨知一起嫁到景王府，陆雪染这个蠢货依旧能被雨知拿捏的死死的，以后雨知的侧妃定能扶正！

阮锦华家世再怎么厉害，如今自己还不是要成了和她平起平坐的平妻，再过几年把她除掉，自己就是唯一的丞相夫人！

陆雪染听到柳氏的建议，快吐了，让她与陆雨知一起嫁给景王？好让她这个嫡出大小姐继续为庶出的做嫁衣，她们哪来这么大的脸！

陆老夫人手中捻动的佛珠停了，一双饱经岁月沉淀后精明的眼睛扫射在柳氏身上，吓得她当即一个哆嗦。

“以后大小姐不准再帮二小姐养花，让她自己学！”陆老夫人匪夷所思地看了一眼柳氏母女，而后厉声道，“景王的婚事，既然你们母女这么惦记，自己去跟阮统帅讨了过来！”

“这怎么行！”陆雨知急了，要是陆雪染不帮自己养花，那以后自己第一花姬的名声岂不是让给了她，那些贵女们都会笑话她撒谎，她更是犯了欺君之君！

她这句反驳实在突兀，陆老夫人虽然已经不管家事，但几十年来的威势仍在，平日里家中无人敢不听从，敢这么直接反驳的，她还是第一个。

柳氏虽然也急，却只能赶紧先按下女儿，若是她们连老夫人也惹怒了，这么多年她处心积虑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么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