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你敢发誓吗

第二天，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户照射进来的时候，何昊早已经洗漱完毕。

穿上标志性的白衣长衫，何昊照了照镜子，看到自己容光焕发的样子笑道：“还是那么才貌出众。”

酒店内吃完自助早餐，何昊刚刚走出大门，就有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对他行了个九十度鞠躬：“何医生，我已经恭候多时了。”

“哦？那就麻烦送我去医院吧。”何昊微感惊讶。

来到医院内，何昊找到了王医生，问道：“王医生，不知道把我安排进医疗组，副院长同意了吗？”

“不好意思，副院长觉得你太年轻气盛，恐怕医术并非那么精湛，所以没有同意，真是遗憾。”王医生幸灾乐祸地说道。

何昊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，这种情况他早就已经考虑到了。

看着何昊离开，王医生不屑地一笑：“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也妄想进入医疗组，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！”

从王医生那边出来，何昊立刻联系了赵先祖赵院长，心想：副院长不同意，那么我找正院长去。

来到赵先祖的办公室，只见这个老人高高瘦瘦、两袖清风，六十左右的年纪，满头白发。

“想不到你这么年轻，昨晚接到老神仙的电话，我就知道这一次病人有救了，请坐请坐。”赵先祖激动道，丝毫不敢因为何昊年纪小而看不起他。

别人或许不知道何昊的来历，但是他可清楚的很，如果把医者等级从低到高分为实习生、住院医师，主治医生、精英，专家五等，此人绝对可以进入专家之列，甚至更高。

“赵院长过奖了，我也就略懂一些皮毛而已，跟您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。”何昊谦虚道，而后话锋直接一转，“我对于昨天电话里的谈话很在意，您说因为某些原因导致方小姐的治疗方案迟迟没有出来，到底是什么原因？”

“唉，我也不瞒你，其实大家都知道，最好的医疗方案就是手术切除。”赵先祖叹了口气。

何昊点了点头：“那为什么迟迟不手术？我看了病例报告，照这样下去，病人最多还能活一个月，如果任由肿瘤继续恶化，会压迫到神经，到那时就算想要手术也晚了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可是什么？拖下去必死无疑，手术的话还有一线生机，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？”何昊怒道。

“只因为副院长派一直在搅局。”

“哦？”何昊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。

九点钟，何昊穿上白大褂，带上口罩，假扮成赵先祖的助手进入会议室内。

跟随赵院长一起进入会议室内，只见圆桌旁已经坐着不下十位专家，其中就包括那个王医生。

看到两人进来，众人客气地向赵先祖打了招呼。

“在座的各位都是肿瘤或者脑科领域颇有建树的专家，想必你们也已经了解到此次医院正面临着两难的境地，如果不是有人执意要接受患者，我们大可以用无能为力来推掉这个病人，医院，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种名誉扫地的窘境。”一名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肥胖老者对在座的全体医生专家说道。

“他就是副院长叶有才。”赵先祖对何昊小声说道，而后站了起来，“我们是省内最好的脑科肿瘤医院，病人尚且还有医治的可能，怎么可以见死不救？如果连我们都无能为力，还有哪个医院能够治好她？”

“你是一院之长，一切都听你的，所以我们打算采取化疗的医疗方案，这样，病人还能多活几个月，赵院长，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方法吗？”副院长叶有才冷嘲热讽道。

“当然有。”赵院长义正言辞道。

“哦？你倒是说说看？”

“手术切除。”

“哈哈哈，你在说笑吗？病人的身体这么虚弱，如果采用手术切除的话，死亡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，你觉得到时候，方如是会放过我们吗？”叶有才脸上奸猾的笑容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质问。

何昊不屑地一笑：死亡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？这个人好无耻，依我看死亡的概率远没那么高。

“胶质细胞瘤的生长特点为浸润性生长，而病患身上的胶质瘤又是恶性瘤体，生长快，病程短，如果以手术的方式，理论上来说是不可能完全切除的，也就是说，就算手术成功了，遗留的癌细胞不出几个月又会爆发，到时候还是死，请赵院长不为自己考虑，也要为医院的名誉着想啊。”马上有医生跟风道，何昊定睛一看，正是那个见风使舵的王医生。

“名誉？名誉重要还是病人的生命重要？”赵先祖怒道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，把那王医生吓得差点摔倒在地，不敢再说话。

“赵院长，您还有几个月就退休了，您走了不要紧，可不要给我们大家以及整个医院留下麻烦啊。”叶有才阴阳怪气地说道，“倒不如直接让患者家属准备后事，这样一来，虽然医院名誉会有所影响，但是总好过让病人死在手术台上。”

随着叶副院长叶有才的言论结束，台下发出一阵窃窃私语声，而后，马上有人开始迎合：“我觉得叶副院长说的很有道理，与其去做一场赢面很小的赌注，倒不如选择明哲保身。”

“对，我也支持叶副院长的建议。”

听着他们的争论，何昊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，早已是想好了对策。

“混账！”赵先祖大骂道，“身为医务人员，怎么能够不顾病人死活？只要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，我们都不应该放弃，我想问问你们，你们学医的最初目的是什么？你们的医德在哪里？要是现在躺在这里的不是别人，而是你们的亲人，你们还会冷眼说这样的话吗？”

“这……”台下安静下来，有的人开始反思赵先祖的话，有的，则是面露不屑，比如那个叶有才叶副院长。

“院长要说的，也正是我要说的。”这时，终于有一名良知发现的医生开口道，“你们都不用议论了，就用手术的方案，由我来主刀，你们如果怕受到牵连，那么，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吧。”

何昊向声音发源地看去，只见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医生，敢迫于未来院长叶有才的威压支持赵先祖发言，不得不说他的勇气值得敬佩。

“话可不能这么说，你代表的是我们整个医院，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，一旦你手术失败，我们必会受到牵连。”王医生嘲讽道，他似乎是叶有才最忠实的狗奴才，“周医生，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，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。”

“放屁！谁跟你这个小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。”

“王医生说的对，周医生啊，就算这次手术成功了，几个月后癌细胞还是会爆发，病人多受一次痛苦不说，最后终归是要死滴，我也是考虑到病人，才一直极力劝阻的嘛。”这时，叶有才冠冕堂皇地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一脸丑恶地说道。

“我……”眼见叶有才帮王医生说话，周医生敢怒而不敢言，闷闷不乐地坐了下去。

现场安静了下来。

“唉，罢了罢了。”赵先祖叹了口气。

虽然贵为院长，但是很显然，如今在座的医生，大部分都偏向叶有才那边，自己这边势单力薄，非常被动。

眼见事已成定局，赵先祖不再说话，而叶有才和他的狗王医生唱着双簧气焰无比嚣张，一直冷眼旁观没有说过话的何昊终于开口了。

“为了病人着想？”何昊终于站了起来，整理了一下口罩，一步一步走到叶有才的面前，指着他那肥胖的猪鼻子质问道，“叶副院长，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对天发誓，如果你不是为了病人着想，儿子阳.痿无能，女儿被一百个黑人圈圈叉叉……你敢吗？”